只是拿了护士落在病房的一根圆珠笔,借着灯的光趴在枕头上画了一晚上,床头的便签本快被他撕秃了。
第二天裴钦来看他吓了一跳,周未居然把他常看的几张照片原封不动画了出来,布局细节已然八/九不离十!
裴钦以为他恢复记忆了,高兴得满走廊飞吻送巧克力,其实周未只是恢复了画画的技能,依然不认得照片里的任何一张脸。
裴钦挑了画自己的那张,顺走藏到钱夹里,之后赖在床边骗周未重新帮他画了一张。
他给周未买了全套的画具带进病房,周未高兴得像集齐卡通手办的小朋友,每天窝在房间里画个不停,负责他病情的医护都至少人手一张素描、水彩和彩铅画像。
巴尔的摩进入十一月,天气渐冷,周未的身体恢复起来,除了没有声音和过去,他的生活安定如常,仿佛生来就适应了医院的环境,熟悉的单间病房给他安全感。
医生担心他的语言功能随听力障碍退化,变着花样引诱他开口发出声音,用一台游戏机似的音频采集比对设备哄他做游戏,只要读出的语音与正确波形相符就能得到高分。
周未仍然拒不配合,有次腰穿检查,他疼到咬破了嘴唇都不肯喊出一声,倒是飞快地跟着视频学会了手语。
“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