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浅淡妆容适度遮掩了她久不见日光的苍白感。
她好像睡着了,侧躺着露出半张面孔,蜷缩的姿态,怀里紧紧拥着一件鼓囊囊的鹅黄色珊瑚绒婴儿包被。
包被已经洗得泛白,原本的绵软质感显出丝线筋络的板结僵硬,帽兜上凸出一对半圆熊耳,其中一只蹭着女人的鼻尖儿。
包被里并没有软白可爱的婴儿,之所以撑得鼓囊囊是因为裹了一只枕头,那是一只很旧的婴儿枕,传统样式,有些重量,应该是灌注了小米之类的粮食。
一只白猫同样蜷缩着身体睡在摇椅下。
这房间有一扇门,确切说是一个门洞,并没有门板,黑漆漆的像一张巨口。
当踏踏的脚步声从门洞外的楼梯上响起,女人敏锐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形状极漂亮的眼睛,没有表情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然而内里透出的目光却惶然而警惕,像蛰伏在地穴里的小虫忽然给一场夜雨惊醒。
白猫倏然躬起脊背,悄无声息沿着书桌跃上书架,在书架顶层安静地伏下来,大张瞳孔注视着空气中潜伏的危机。
女人一动未动,直听着那脚步声渐渐逼近,又闭上眼睛。
林木踩着地毯走近摇椅,俯身,呼吸扫在女人的鬓边,像漆黑巨口中探出的舌,滑腻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