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离他很近,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知道杨州在思考,他思考的时候总喜欢盯着脚下某个固定的点,等抬起头来时,就会提出一个个睿智、犀利又合情合理的观点。
可陈坚不想看到这些。他甚至为自己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感到可悲。这几天他一边把杨州当作“那个女人”罪恶的结果来恨着,想要离他远远的,一边又忍不住想见他,想要回到曾经那种恋人未满的状态。他无数次怀疑,也许自己真的疯了。
“我们……”杨州斟酌了一会,刚开了个头,就被陈坚打断,“坐下说吧。”
杨州眉头微微一扬,最后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们走到壁炉边,有一会都站着不动。后来杨州先挑了一张沙发坐下,陈坚这才选了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
他们好像两个谈判的生意人,彼此正襟危坐,一脸凝重。但陈坚没有和他打架,没有口出恶言,杨州觉得已经是个良好的开端了。
“我母亲……”他刚说了这三个字,就看见陈坚皱起眉头,紧闭的嘴唇蠕动着,似乎不爽到了极点。杨州略一停顿,接着说:“其实一直很牵挂你们。”
“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个,”陈坚不耐烦地打断他,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那我们没什么可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