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没有阳光,分不清白天黑夜。杨州被困在狭窄的房间里,与外界完全隔绝,全靠西蒙送餐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在漫长而单调的独处中,他难以自控地胡思乱想。他想起丹尼尔,想起B75,想起七号基地的失败,时而忧惧时而痛苦,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累积成暴躁,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引燃。
房间里静极了。
杨州走进盥洗室,从水管里接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嘴角的伤口隐隐刺痛,他抬起头,透过湿淋淋的眼睫,看到镜子里一个狼狈的、无精打采的人影。红褐色的铁链自他手腕垂下,一直拖到地上,隐入暗处,如同一条盘旋的大蛇。
杨州忽然感到一阵尖锐的愤怒,他一拳砸在镜面上,碎片飞溅,人影也随之龟裂。
西蒙听见响动,急匆匆地过来查看,身上还穿着无菌服。他拿出医药箱要给杨州涂药,杨州绷着脸拒绝,眉眼森然。
“那你自己处理,”西蒙在他的气势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我先走了。”
“别,”杨州慌里慌张地叫住他,在西蒙博士惊讶的眼神里感到一丝心虚。他下巴微微一点,试图用平缓的语气显示自己的从容,“你跟我说会话吧。”
再一个人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