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是玻璃酒瓶给摔成碎片儿的声响。
“操。”齐久狠狠骂了声。
天色已经黑下去了,但离排练还有一段时间。
齐久想把这不短不长的时间给耗过去,可心情依然燥得有些儿发紧,脑子里浮过陈申、吴光还有贺展的脸。
可他一个都不想见,见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所以他只能找了块沿江的僻静地儿蹲着,背着吉他朝水里扔石头。
石头不管大小,都能给水面激起点儿水花,但总能跟着水花一块儿沉底。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这个瞬间觉得齐卫可怜,却又打心底瞧不起齐卫这类人。
不管将齐卫给彻底压垮的是什么,齐久能从他身上看见的只有近乎麻木的挣扎,还有对未来不抱任何期望的生存。
“操他大爷的。”齐久翻起来,狠狠将剩的那把石头全扔进水里。
齐卫是那样,姜悦是另一个样,齐久和他们不一样。
水面最后那点涟漪全没下去以后,齐久重新蹲回原来的位置,将脑袋侧挨在手臂上。
别哭,别他妈栽在这儿。
不喜欢谁,就别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四月底的天已经十分温暖,但风刮在湿了的手臂上还有那么些儿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