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他会借口回书房那边的。
“还在看账册?”目光落在桌案上,看着摊开的账册,他问了一声。
郗昭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刚看了一点。”
“也好,我正发愁若是在屋子里看公文,会不会让你觉得闷呢,如今你我都有事情可做,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郎君要在这里看公文?”虽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这一张书案,但处理公事……在屋子里总还有些不好吧?他就不怕她趁机偷看?还是说……他是在表示他对她的信任?
“书房有些冷,这里倒是正好。”苏宇旷给出了一个理由。
门外正抬着一堆公文进来的项疏闻言顿了一下脚步,心想,主子这理由编得真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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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旷没去隔间,就坐在正对着书桌的榻上,旁边的矮几挪过来,公文都堆在上面,又另放了笔墨,他半靠着隔板,右手执笔左手执卷,看得极是认真。
郗昭因为正对着他,目光不自觉就会被他引过去,以至于一本账册翻来覆去总也看不全,最后更是心浮气躁,干脆撇下这一册来,改为扒拉算盘算算这几日的进项支出。
一个下午的时光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一直到廊下都掌了灯,郗昭搁下笔,缓缓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