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再说。”半夏笑了一下,笑意并未到眼底,又突然回头,这时候却露一丝狡黠,“敢不敢比一比,谁的伤少?”
她指了指远一点的火光,“到那儿。”
她这样说的时候就好像浓黑的夜幕突然亮起的星子,干涸的河床里突然落地的雨滴。
总是带着希冀的,颜惜时想着。
然后他点点头,说,“好。”
===
满眼的血色,深深浅浅,大片大片的铺开,不知都是谁的,也许谁的都有,然后它们交汇成流,慢慢的干涸,慢慢的褪色,直到若干年后,这里会开出一片花……
他并不擅长群战,刀枪铺天盖地压下来,沉甸甸的,刀锋枪刃反射着寒光,每一下都带着血。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短一瞬,周围静了,天暗下来,风声萧萧,然后飘了雨,像是在为世人哭泣。
蝼蚁偷生,人……何况是人?
他慢慢的坐下来,身上不知多少道口子,这时候只感到麻,握着剑的手微微变形,也不松手,就着那个姿势,一点一点舒展,雨落下来,冰凉刺骨。
“二十一道。你呢?”女子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黯哑。
“什么?”他闭了眼,心口钝钝的。
“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