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经静默许久,才极轻地点了下头,“平生所憾者众多……于你,也于清平。”
清平静立在车前,身形挺直,像一柄出鞘的冷剑。
剑光清寒,冻彻十里,无人敢近。
纪芸初下马,望了她一会,踟蹰片刻后仍是靠近,柔声道:“清平,可要去车上休息一会?”
清平摇头。
纪芸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又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知廉耻?”
清平眉头轻蹙,“并未……”
“其实我知师姐待我是怎样的心思,”纪芸微微垂下头,面上笑容有些苦涩,“可是你说,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与她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纵然心中待她并无男女之情,她也是我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她觉得我负了她,宗家人觉得我不忠于相公……可我只是不喜欢女人,我待她如姐,这也错了吗?”
清平没有说话,白雍寒也已下车,站至她身旁,“夫人若是不喜欢盈,何以每次都让她为你出生入死,几番陷入险境?”
纪芸梗住了,不觉攥紧手中小帕。
“当年只为你一句话,盈只剑赴会,荡平九山贼寇,江南十恶。她伤痕累累回到宗府,却听见你和宗汉之云雨正浓。”
纪芸张大了眼,唇不住颤抖,“原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