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背上大片青紫,蝴蝶骨突出,就像马上要刺穿皮肤,清平将她乌黑的发丝拢到身前,轻叹:“抱歉,我来得太迟。”
她想起了那只被谋杀的知更鸟。
顾西月以为她说的是杨彩云之事,忙道:“不迟的,学委……我很谢谢你,以前,从来没有人帮过我。”
“可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清平觉得眼前有些花,她用力眨眨眼,剜了一块药膏,小心将乳白色的药擦在女孩的伤痕上。
“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顾西月垂着头,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只要大多数人说你有罪,你就是个罪人了。”
她停顿一会,又说:“甚至不要这么麻烦,只要一个人指控我有罪,其他人都保持沉默就行了。他们不喜欢你,就会为你找出无数个罪名。有时候连活在世上也是一种罪过,不是吗?”
清平有些明白那些诗句的意思了。
麻雀施暴,所以被刺穿胸膛;苍蝇围观,最后被戳瞎眼睛。施暴者固然可恨,但麻木的旁观之人又何尝无辜?
在复仇者眼中,没有谁是不该死的。
那她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
清平蹲着身子,为她将衣上扣子一个一个系好,至襟口时,她忍不住张开双臂,将这副瘦弱的身躯抱在怀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