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兄长和阿瑜细细道别,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梅青晔几次哽咽,别过脸去抹泪,转头时红着 眼眶强撑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倒是记得牢。
梅青晚哭得很伤心,抱着她不撒手。
她笑道:“傻阿瑜,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阿姐…越地太远了,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什么时候呢?
她也不知道,或许几年后,或许十几年后,或许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回麓京。人生漫漫,有时候觉得很长,长到以为自己能拥有好几世。有时候又觉得短,短到离别都是如此触不及防。
辞别梅家众人,夫妇二人在众人的泪眼中相携离开。
梅家的气节柱依旧屹立,如华表一般庄严凛然。梅青晓再次回望那上头的刻字,仿佛看尽了自己的两世。
两世繁花落尽,她终将远离故土。
这一世前程未知,却是分外的心安。
跟同他们夫妇一起就封的是那些流落在外的越人,他们欢呼着畅快地谈论着自己的家乡。在他们的脸上,是风吹起褶皱般的笑,顶着阳光露出风霜的口子,沧桑中带着无以伦比的喜悦。
她在人群前面看到棺材铺里的老者,还有那抱着布娃娃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