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衍低声道:“怎么了?”
谢窈眼神飘忽,嗫嚅道:“有些冷。”
如今正值初秋,夜深露重,确实添了许多寒意。
更漏滴答微响,周之衍取过外衫披在她身上:“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
谢窈犹豫片刻,拉住他的袖角,轻声道:“你又要去看奏疏吗?”
“再看几份就回来。”周之衍站起身,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沉声道:“放心,你掉下床我会把你捞起来的。”
谢窈有些羞赧,松开他的袖角,扭过头去不理他。
周之衍踏出寝殿,月影虚淡,柔和洒在他的清隽眉眼上,姜仲快步跟在身侧:“殿下,今夜陛下召了兰贵人侍寝,还赏了坐胎药。”
“他对孤起疑心了。”
乾和宫内,徽帝阖眼端坐在榻上,徐公公端着药悄声走进来。
“坐胎药给兰贵人喝下了?”
“是,贵人已经喝下了。”徐公公将手中汤药搁在案上:“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煎的药,请陛下服下。”
徽帝盯了半晌,脑子却想起瑞王秘密送上的奏疏。
靖王之事,恐怕是太子动的手脚。
他才发现素来陌生的嫡子比起他这个君主,城府心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