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觉得恐慌。
一开始,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恐慌什么,日复一日在半夜惊醒,每夜的梦都定格在同一画面。
那个平日里总是笑着的人在坠崖之前同他说:“你我两清了。”
清冷的声音在悬崖上徘徊不去。
宗政叙意识到,确实不会要人命,但他也不算活着了。
于是,他很快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数日后,北祁军大军出动,旅行数月,只为一个目标:将圣上口中那片山谷烧光。
这并不是多么难完成的事,宗政叙也跟着去了。
他坐在马车里,一手旋转着大拇指的玉扳指,神情漠然。
出动人数众多,分别从不同方位点火,火舌瞬间舔食上来,不消多时,小半个山头都烧过去了。
北祁君主却发了狂,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下来,赤红着双眼,命令他们立即将火熄灭。
声音嘶哑,情绪激越。
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不过,君主本就有阴晴不定的权利,无人会觉得奇怪,亦无人敢诟病什么。
看戏的人不知宗政叙发什么疯,但他自己清楚得很。
他原本想,那人只是在生他的气,这才不愿意见他,所以无论他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