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叙无法回首去望自己这两年走过来的路。
每回头看一次,连心口都揪紧了,起初,他未将心口那密密实实泛起来的疼痛放在眼里,不过是觉得有些空落,又不会要人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才发觉,他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实在太多了。
有时不过是批着一张折子便开始走神,想到在营中时,不定时就能收到的飞鸽传书;用的膳食中多了道兔肉,他就再一口也吃不下了,甚至疯魔了一般觉得,这只扒了皮毛,已经被送上桌的兔子,应当是叫小白……
有时更过分,后花园的枝头飞过一只鸟,他都觉得眼花,那兴许是一只大雁也不一定呢。
渐渐的,他开始夜不能寐,即便是疲累得睡着了,也会在半夜醒来。
服侍的宫娥和公公们会应声而入,满脸紧张地嘘寒问暖,就是没有一个人会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却也不是,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还不是怀耒的国君,他依旧是孑然一身的七王爷,吃得了苦,打得了仗,也过得起富贵荣华,他鲜少遇见自己把控不了的事。
他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尽快登上帝位,为母报仇。
他一旦确定了某个目标,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那个目标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