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山缝里响起来,空洞低哑:“要是他们被追到了,”那怎么办,“旭阳要是有什么不妥,要是你又气得吐血,”现在这个状况,“你们都出事了,那得怎么办?”
“我不出事,”江棠镜抱着她,气已散了大半,“要等,我们就等两天,若无消息,就去寻天时。不管怎样,我不出事。”
王小花觉得,要是他们有个叁长两短,不管是旭阳,是硬被她托付的赵晨晨,还是江棠镜,自己再活着,活得好好的,又有什么意思。
“别哭,”
轻叹一声,虽还是担忧旭阳,但江棠镜承认,如果是他,也不可能由她身处险境而不顾,哪怕还有孩子要照顾,也只得托于旁人,只是赵晨晨,他总是难咽下那口气。
王小花无声流着泪,发不出声音。
细火静静在烧,这一点火光之外,深夜山间黑暗无尽。相拥依偎,哭到昏昏沉沉,意识涣散,或许也是因为知道江棠镜在此才会这样,几乎不管不顾地流泪,不是为自己这点不足道的愧疚,而是为当初从那处逃跑的野地里一路走到现在,自己生命里唯一有价值的这些东西。
“歇下吗?”
江棠镜没有打扰她,安抚的话说完了,只抱着她揉着头,觉得她好像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