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气更厉害了几分,堵得她喘不过气。
两人对视片刻,樊姿还是选择进了病房。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铺撒着一天之中最为温暖的阳光,乔旭瘦得凹陷下去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少了几分可怖,多了几分柔和。
沉默许久,乔旭张开嘴,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生锈的锯在朽木上拉扯。
“樊姿,好久不见。”
曾经让许许多多的人迷醉过的声音变成这样,樊姿抿抿唇,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嗯,好久不见。”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站了一会儿,她走到病床边坐下,将手上捧着的鲜花放到小桌上。
“听说你喜欢雏菊,路过花店时买了一份。”
她没有说什么“祝你早日康复”的废话,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会康复了。
乔旭的手干巴巴的,长期缺乏营养的他明明还年轻着,一双手却形同枯槁。他伸出手碰了碰雏菊花瓣,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焦唯告诉你的吧?”
樊姿默认了他的说法,看着他病床上的耳机,问:“在听歌?”
“嗯,是去年自己做的一首歌,可惜已经没有机会发出去了。”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一会儿,顿了顿才问,“你要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