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压下来。
柳余浑浑噩噩地爬到床上,躺了下来。
枕上还残留着一点熟悉的气息,她将头整个埋了下去,渐渐的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子很沉。
柳余习惯性用手覆住眼睛,适应一会,旁边传来一阵轻笑:
“贝丽大懒虫,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1股了……”
“我才不是懒虫……”
她转过头笑,笑到一半却僵住了。
漫漫的光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人在最难过的,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就是现在了。
柳余想。
生活里处处都是记忆的影子,那些可怕的影子总会在你松懈的时候冒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告诉你……你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没有拥抱,再没有亲吻,连空气都变得冰冷。
柳余慢悠悠地起身,当漱口时看到那并排在那、一起烧制的牙杯时,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哭了起来。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她想。
在熟悉的反胃感觉泛上来时,柳余去了神宫。
神宫,塌了。
柳余漠然地看着神宫坍塌一地的墙壁——
曾经人人向往的华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