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觉睡得不情不愿,不明不白,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我感觉我身边有个散发着热气的暖炉,或者一床羽绒棉被,让我贪恋地把浑身上下都松弛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扒了上去。直到我身边一空,那热源突然消失了,我才没着没落地哼唧了一下睁开眼。
“殿下,喝些水?”一男子低声问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把我的脑袋一托,又往我腰底下塞了个软枕。我扫视四周,发觉自己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中。几道微光从某些夹缝里射了进来。我正诧异,一碗水忽然塞到了我的嘴边,我便下意识地张开嘴喝了一口,却是满嘴的苦涩,仿佛这水掺了碱。
我将水含在嘴里一点点往下咽,挑起余光看向身边之人。那人低着眼,将我的衣衫整理了一下,俯身在我耳边道:“殿下。快到地方了。群臣要见您,微臣知道您身体不适,但...终归是要见的。”
他这一声声‘殿下’和‘群臣’让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扑腾了起来。我伸出爪子捏住了他的下巴,无视他怔然的表情,端详了半天后发觉他是钟伯琛。
完了。我的心凉了个彻底。跳湖都不能把我带回现实,也就是说这压根就不是在做梦。我这一口老血瞬间涌上了喉咙,嘴巴张了半晌,最后只能犹犹豫豫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