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乌黑之中带着灰白的长发不加束缚地披散,宽阔的长袍整整齐齐地铺开,他的身前竖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这也是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亮的来源。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尤其响亮。在烛光的映照下,钟离雍的脸色苍白如鬼,右手手腕处那一道裂开的伤口格外狰狞,血水低落,通体洁白的蜡烛逐渐沾染上血色。
橘黄的烛火无风摇曳,远看与寻常火焰没有什么区别,仔细一看却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无数张模糊的人脸在火焰之中犹如走马灯般不停地更换轮回,或是绝望或是愤恨或是惊恐,千人千面,皆是带着最负面的情绪,仿佛死都不得安宁。
钟离雍滴下的血液全都被白色的蜡烛吸收殆尽,没有半点遗漏。等大量失血的他出手抹平伤口,原本半尺长、手指粗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纯净的白色也彻底转换成惹人不安的血色。他低着头,凝视着血色的蜡烛,火焰中的人脸已然不见,只是那橘黄的火光,此时也沾染了一丝血红。
似乎是听到什么动静,钟离雍耳朵一动,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声向着正对的大门道:“进来吧。”
“曳——”大门被推开,先前被关在外头的月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来者就像是踏月而至的神秘使者,认真一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