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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只是来往叁星楼的代称,在这里,每位宾客都以代号相称。但稍一打听,便不难知其身份。
此时的莺儿正端坐在“长生阁”内,点红烛,挂红绸,着一袭水红纱衣,扮作洞房模样,心中却并无半分喜意,她只觉讽刺。若非当年那件事,薛淮本应是她的夫君,叁媒六聘,明媒正娶,而非如现下这般,两人之间身份早已是云泥之别。
此番她搭上薛淮,意欲潜入薛府,只因薛家父子皆在刑部任职,薛尚书又曾与她父亲有交,若欲查清当年真相,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条路。若不是为了寻求真相,以及背后可能的,至今仍摸不清看不透的仇人,她断不会在这烟花之地苟活至今。
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只又抿了抿桃花唇脂,探身将烛火剪得更亮些。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听得木门吱呀作响,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
他来了。
莺儿垂头作羞涩状。
然而就在这喘息之间,异变陡生。先是男子被捂住口鼻的闷哼,莺儿讶异地向门口望去,见到身着喜袍的薛小公子摇摇晃晃,倚着圆角柜软倒下去,双目紧闭。
未及她作出任何反应,口中便被塞入一块绢帕,双手迅速被制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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