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赴一个几乎是必死的局。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她狠狠打压回去,直至沉入心海,再无法兴风作浪。
她是陆家仅存的血脉,如果她也放弃,那陈年旧案便再没有沉冤昭雪的一日。所以她没有资格去逍遥快活,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生命中的林花与春红,早在十叁岁那年便尽数谢却。自此之后,唯有劲风与寒流,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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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月十五,月圆之夜,依旧没有关于她晕厥之症解法的消息传来。
这怪症每叁五日的傍晚便会发作一次,这晚,背上的一朵苕华又即将灼灼盛放,让她化为失去神智的淫物。
似是看出了她的难过,至亥时中,寺中业已灯残人静,离尘便问莺时要不要出去走走。莺时思之,事已至此,过度思虑于身心无益,遂应允,两人依旧从角门悄悄溜出,至初次见面时那一株老槐下。
这老槐枝干粗硕,盖如绿云,不知已在山中默默伫立过多少个年头。
月似白玉轮,雨润新秋地,清蝉嘒嘒,石上落了一层槐花。
多日困于舍内,浸着湿意的清芬令莺时神清气爽,愁绪先去了叁分。
她见离尘用一断枝在树下一处划了数下,挖出一陶坛,开启坛口,酒香扑鼻,甘冽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