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打破了她心底的防线。她初时也不是没有过疑惑,可转念一想,自己到了这等境地,实在没什么可被他图谋的,也就渐渐将疑惑丢到了一旁,甚至因为自己的隐瞒感到愧疚。
中秋前夜,莺时与离尘如往常一样坐在案旁读书,没有人想谈到别离。
这日他同她讲的,是《旧唐书》中的唐僖宗本纪中的一节。
离尘讲道,乾符六年叁月,朝廷“制以宁节度使李侃检校户部尚书兼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东节度等使”,可到了乾伏六年八月,朝廷却已另派“东都留守李蔚为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兼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这李侃是前朝唐懿宗的四子,曾被封为郢王。五个月的时间,李侃却并未到任。
莺时揪住这一细节,问他可知这李侃这位前朝皇子去了哪里。
问及此,离尘的眼神有一点飘忽,却还是同她解释道:“昔年吾在沁源地志中读到,李侃弃官不作,至灵空山南麓的灵寿寺剃度为僧,后圆寂于此,灵空山历代碑碣亦有佐证。然正史中,无论《旧唐书》亦或《新唐书》都未对此有所提及。大约是这李侃遁入灵空山之后,便再不愿,亦或无法暴露自己皇子的身份罢。”
莺时听他讲述,只觉离尘所知实在渊博。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