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背上传来一阵尖锐刺痛,紧接着又是一刺。
他睁开眼睛,盯着自己扎在自己手背上的两根银针,昏然闻到了记忆深处的气息。
顾皇后不喜各样累赘,中宫素无熏香,此时只是浸透了浓浓药气。
见他自己扎针玩,顾皇后道:“胡闹。”
她已经麻痹了大半身体,手臂上脖颈上随穴而走,扎满了银针,更加不能动弹。白胡子的老太医林周鼻梁上架了镜片,又拈起一根针。
谢怀摇了摇头,把那两根针拔下来,“是胡闹,我替不了母亲。”
皇后动不了,只有目光追随着他的手。
仿佛就在昨天,她还拉着这只手牵过一匹尊贵至极的战马,告诉他,终有一日云停雨歇。而眼前少年的手已经可以轻易环握母亲的手、弓箭和马缰,筋骨修长笔直,过早地生出了男儿气魄。
也不过是个孩子。
林周爬满皱纹的手指拂了拂白胡子,问:“听闻国丈过身得早?”
皇后的目光早已飘远了。
谢怀抿抿嘴唇,替她答话:“外公是死于流箭,与这病症无关。”
林周小心翼翼道:“那么,还是怀着殿下的时候。”
顾家人个个八字凶烈可克天地,顾皇后虽然性子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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