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裹着厚衣坐在蒲团上,眼睛看着微张开的左掌。
那道冰线不再像原先那样看不太清楚,而是主干贯穿了整个掌心,旁边枝丫也隐隐约约冒出来,四下延伸,霜花渐渐有些成型了。
近期辰昱是很忙的,战报日夜不断的送到他面前,平九有时路过,见他在桌前,身段笔直的坐着,一面沉寂的思索,一面单手轻轻敲着桌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眉峰偶尔皱着。
平九看着手掌,无奈笑了一下,心想时间真是过的很快。
你越想抓住它,它就越快的逃离开你,消匿了,就如同没存在过一样。
行军打仗,两人即便近在咫尺,能够相聚的时间也不过寥寥,有一日深夜,辰昱来到平九帐内,却发现里面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人。
自受伤之后,内息紊乱,平九体内的寒蛊便再也没有节制,发作的愈发频繁,辰昱走进来,平九正半曲着一条腿坐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发青,手臂一阵一阵痉挛颤抖,背靠着墙,头微微仰着,与墙壁相接的地方凝结出一层白霜,痛苦到极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两人对视时,平九瞳孔里凝出一点焦距,眼底扩散开冰蓝色的纹路,他看不清楚辰昱的模样,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好像本要走过来,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