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吗?”
    她这段剖白宛如利刃割喉,扼得乾元帝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目眦尽裂,双眼瞪得极圆,仿佛两颗冒着血丝的铜铃。
    但骆思存毫无惧意,亦无恨意,她只是坦荡地迎上他的目光,与之对峙,眼眸中凝聚着令人无处藏身的光。
    良久,乾元帝两行泪流了满面,他终于闭了闭眼,第一次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败下阵来。
    “长鸾,也许你说得对,”他虚弱地喊了她一声,泪流干了,整个人仿佛已枯涸成田,垂垂老矣,“是朕错了,是我错了啊……是我对不起大梁……”
    骆思存背过身去,瞥见王娴音在门外影影绰绰侧耳倾听的身影,听到他这句“错了”时,拿着帕子掖了掖湿润的眼角。
    再转回身恭敬告退之际,骆思存嘴角勾了勾,红着眼睛,释怀一笑:“父皇实乃上天眷顾之人,时至今日都未曾真正成为孤家寡人,若当真有悔,不如试着珍惜眼前人。”
    *
    骆思存出宫后第二日,乾元帝便召集朝中重臣,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召传位于骆思桓。
    而骆思桓的登基大典,则定在三日之后举行。
    只是此前风波刚过,还没等到景无虞飞鸽传书给远在漠北的景弘,亦没等到登基大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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