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同他认识这短短半年,他们却好像经历了世间所有的苦一般。
常州那次,她几乎就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他又得奉命上前线,用命帮她和哥哥护着这国家。
她怎么能够舍得让他独自去承担漠北凌冽的风雪?
景无虞静静看了她半晌,桃花眼里带了些了然,翻过身子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嘴唇轻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道:“上次没食言,这次也不会,我保证。”
“哦。”骆思存闷闷应声,显然并没有得到抚慰。
有过诸多前车之鉴,她竟发现,而今的自己对待“死别”二字竟是有些怕了。
再也不会那般幸运有下辈子可以重来了。
景无虞上辈子的英年早逝,像泰山压在她心头,一想就窒息。
战场上手起刀落间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似朝堂后宫诡谲风云,有时一句话便能力挽狂澜。
那是她不熟悉的领域,也是她不安的源头。
凭她如今的力量,她没有办法帮助景无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全都得靠他自己。
景无虞察觉到她的情绪,大掌垫在她后脑勺下,捧向自己左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