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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害怕,她想哭,但想起嬷嬷的话,又不敢哭了。
她颤颤巍巍转过头,想看嬷嬷的脸,获得一点慰藉和温暖,却看见嬷嬷的脸色苍白,触及她的视线,隐隐迸射一丝恨意和无奈。
雪更大了,这次,一点年的味道也没有了。
她慌忙地转移视线。传圣旨的天使约莫不惑之年,身边两个人看着年轻许多,尤其是左边那位,长身玉立,身姿俊挺,可惜清秀的面上带着与旁边阉人如出一辙的狠戾郁色。
他看向了她!
梦变得更吊诡。她看见他眼里不易察觉的温柔抚慰,在下一瞬变得无情。她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大雪漫天,又变成血水和尸体,最后变成了一场大火。
火舌舔舐她,像她平日亲吻庭院里的雪花。
还剩下谁呢?她还有谁呢?一只冰凉的大手牵着她,她脑子里浑浑噩噩。
这只手牵着她走出了余府,亲自送她进了宫里,将她安置到内务府。
她进了宫,从此再未出来。就如同她那晚失去的脊梁,到现在也无法再找回。
梦陡然结束。双杏惊醒,坐起身瑟瑟用被子包裹自己。
喘息声和啜泣声很小,但在深夜的侧殿厢房格外明显。旁边铺的安兰翻了个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