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还是低低说了一句,像是真的做了约定。
她绕过来时路的坑洼,在无人之处几乎像是跑的。怕撞上夜间巡视的侍卫,宫灯被她灭了一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丈内的物。
雪又下了起来,但她没感到冷。她心中充盈着一种奇怪的情感。那绝对不是欢喜,也不是全然的悲伤,而是一种更玄妙、更奇特的怅然之感。
顺着小道回到侧殿厢房,已是月上中天。
整个侧殿都早已熄了灯。双杏打开罩子,将宫灯彻底吹灭,轻轻掀起帘子,怕吵醒同寝的安兰。
“咔哒”一声,是瓷杯放下的声音。
灯亮起。安兰的脸映着灯光,瞪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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