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也要纵横激流。
这样想,在这飘摇的时节,逆流而上的段公公,他的大胆、尖刻便有了答案。
哪怕现在他陨落云端,也是比她勇敢得多的。
想到段公公,双杏又有些焦虑了起来。
已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但他仍是病情反复,没有醒来的迹象。且偶有发热,让她把小厨房和御膳房的酒都借了个遍,保不得中宫哪日就要传出“双杏姑姑成了酒鬼”的八卦消息。
日日倚在床边看黄昏迟暮,看皇城的太阳如烈火般,一点点没入窗边。
她都会趁着一天中那个冷院最温暖的时刻,打开窗子,把段公公向窗边方向挪一挪,让他也照到阳光,望着他被光熏成暖黄色的侧脸。
再在稍晚时,闫紧窗子,不让夜间冷风吹到段公公。
虽没学过,但听说昏迷的病人也要活动身体,她便在每日帮他按摩揉捏腿和胳膊,盼望着他哪天醒来时,这副身体能不拖累他。
她也抽空洗了那包衣服。
毕竟也不能让段公公日日不着寸缕,虽然想着为他多寻两套干净衣物,可她既还没有和太监侍卫熟到索求衣服的程度,也没有余布和时间亲自做一套。
若是在深宫的宫女房中,寻到男子衣物,几乎算得上是丑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