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双杏羞怯,那边常有德也是真的不自在得很。
他一边懊恼自己的耳朵和脑子,竟然办事不周搞得虚惊一场,又暗自为了师父待双杏的种种举止而心惊。他待师父是又敬又怕,姑且认为眼前这个小宫女一跃成为师父的人,自然也在他心中变得不同,——原来比自己小的、合该平起平坐的人竟然现在比自己大了一辈。他在她面前恨不得遁到地底下。
心中想着,他嘴上却还是乖乖地叫“姑姑”。
双杏招呼小德子进来,莫要冻病了,却看到常有德对她恭恭敬敬、奇怪得很。
这在常有德自己心里就是本职、是孝敬,在双杏看来,就简直是惊悚了。
可还没等她细细追究,段荣春就从内殿走出来。
他脸上表情一向很淡,但是她却好像能读出他眼睛里的释然和轻松。
双杏期期艾艾地去迎他,他也快走了两步,接她。看得常有德在不远处牙酸得很。
段荣春道:“我和你们娘娘说完了话,这便要回去了。”
双杏心里有些不舍得,但那也没辙,至少还有个交代,给了她一个清清楚楚的去处。
她方才看了,外面雪是停了,但是风还在吹着。若是没个斗篷,人总得被冻个够呛,——更何况他病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