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被怎么称呼,双杏都觉得无所谓。
她曾经跪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生机一点点腐朽,但是终究还是熬过去了。
她是、他是,他们都是。那些在宫中不留情面的冰冷的月光,穿越了很多年,洒在他们身上。她想过,冷漠永远也不能消解冷漠,只有炽热、炽热,但是没想到他还能等到这么一天:冷漠本身也变成了炽热。
现在要逃跑的却变成了她自己了。
要逃跑吗?逃跑?
选择早就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的呼吸很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交|缠在一起。
这次煞风景的人却是段荣春自己了。那双手在无情地抛弃了那个盒子之后,就来到了双杏的脸上。他冰凉的手在双杏的脸上擦过,定住、抚摸,抚摸,好想要把之前无数个深夜中在想象中所亏欠自己的全部都还回来。
他看着她的眼皮轻轻地颤抖。她是娇小的、引人怜惜的,圆圆的小脸早就变了,在这半年不停的奔波中,她已经瘦出了一个尖下颏。
但是脸上的肉却没有塌陷下去,带着少女特有的饱满。是人这一生中难以常驻的春天。
再往下看,春装已经悄悄地换在了宫里所有人的身上。没有冬天的臃肿,她的露出一小块儿纤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