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像样的水泥路。路敞独自走在路上。道路两边植满了高大的树木,树杈上积了雪。树干都光秃秃的,纵横交错在头顶,把灰紫色的天空分割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有种怪诞的美感。
他往前走着,心里越来越没底。
是不是太冲动了?他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好像还没有过像这样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时候。
路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他自己。
他收回目光,又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天色完全黑了,空中又开始飘落细小的雪花。路敞低着头赶路,离村子越来越近,路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
他跟两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阿姨打听了一下,没怎么费力地问到了去“老关”家的路怎么走。
“老关是个好人。”她们说,“可惜生了个不孝顺的儿子。”
按照她们的指点,路敞顺利来到了关宅门前。
暗红色的铁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见一点院子里的情景。里面真的有一棵银杏树,枝干粗壮,隔着院墙也能远远看到。
他站在门口,肩上落了一层薄雪,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进去。
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长辈家里也太唐突了,早知道路上该买点礼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