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点了点头,长身而起道:
“丞相,当初汉室危如累卵,是你举义兵迎天子以令不臣,匡扶朝政,安宁国家。如今北方方定,四面诸侯环饲,丞相正当以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西征归来,圣上赐丞相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比开国功臣萧何尚多出一个‘赞拜不名’,可谓天恩浩荡。当此之际,丞相更当谦逊才是,岂可居功自诩?”
说至后来,竟转过头去。
曹操初时不由得心底涌起一丝触动,但荀彧言辞激烈,说至最后,直说得曹操面色甚是难看。曹操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不由叹道:
“文若,我在这个位置,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的。就像今天,我也实在想不到,董昭等人会在朝堂之上提出这等意见。”
荀彧闻言连连摇头:
“丞相,君子当亲贤远佞,此等逆臣常伴左右,如何还朝堂一片清流?”
曹操闻言再没有了方才的耐性,面色一沉道:
“孤早已在铜雀台铭志,当孝周公,曹某纵是内心清流,也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何况,董昭上书,孤也未曾应允。”
荀彧闻言,还欲再言,曹操摆手道:
“文若不必多言,孤的所作所为,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没什么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