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将他推前推后地呼啸而过,还在他长靴脚背上,留下两道脚印,他却浑然不觉,不倒翁似的接受所有人的推搡、嫌弃和忽视。
    这都不重要了。
    薛遥都走了,别人这样的对待,他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自我保护的本能,帮助陆逍麻木地度过了最初两刻。
    他承受不起的心痛,一般都交给时间处理,处理好了,再回过神,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恰巧看见不远处,首饰铺子掌柜让店伙计搬来长梯子,要爬上屋顶,取下剩余的几只花灯。
    掌柜让伙计扶着梯子,自己把衣摆塞进腰带,晃悠着肥胖的身体,踩着吱吱呀呀的梯子爬上屋顶。
    他一边伸手捞花灯,一边骂骂咧咧的抱怨,屋顶的瓦片被那舞剑少年踩碎了好几片。
    掌柜的刚刚没吱声,是看那少年吸引来那么多客官,还以为能有几个顺便进店逛一逛,没想到少年一走,便人去楼空,只给他留下几片碎瓦片。
    虽然瓦片不值几个钱,但破灭的期待值得他这么骂两句。
    他把花灯一只只抛下去之后,自己缓缓走下竹梯,一转身,吓了一跳,瞧见个身穿孔雀蓝色长衫的公子哥,悄没声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你干什么你!”店掌柜身体后仰,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