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早就在那个男人死的时候流尽了。
当晚,寒江雪被噩梦魇住了。
天灰蒙蒙的,飘着雨丝,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孩跪在灵堂里面,呆呆的看着棺材前桌子上的黑白遗像,眼神空洞。
四周满是哀戚的哭声,更添压抑。
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敬香,看着男孩,眼中满是同情,也有些人,神色鄙夷,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
“小小年纪,真可怜呢——”
“是啊,孩子还——”
“看着孩子,已经哭不出来了呢——”
“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哎,我可听说,这事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发生的,要不是孩子一直催着爸爸回来,说不定——”
“丧门星啊这是!”
“对啊,可不是丧门星吗?”
“还有啊,这孩子出声的时候妈妈难产,差点就去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丧门星”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子,慢慢的在男孩心上磨着,疼得厉害,但是没人会在意。
没有人。
“你给我滚!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丧门星!”突然间一声暴呵响起,一个瓷碗结结实实的砸在寒江雪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妈!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