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摇头笑了笑,没拦他。
任东昌也来道贺,酒桌上推杯换盏,一口又一口的烈酒饮下去,晏清神思也有些恍惚了,细细回想起自己这些年从进宫开始的经历,走到今天这一步,原是从前做梦都不曾出现过的。
梦由心生,从前的他从未对权利有过追逐之心,做这一切的意义都是为了心尖儿上那个人。
或许更早些,从帝后大婚的那一日傍晚,他看到了那个对镜落泪的她,从此一眼万年,他人生所有的轨迹就已经在不由自主地朝着她靠近。
从最遥远的宫教处到通行内宫的宫闱局,再到咸福宫近侍。
她就像是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种进了他心里,悄无声息地萌芽,悄无声息地生长,直到长成一颗参天大树,根茎蔓延到四肢百骸,在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时候,便已经能够左右他的言行举止。
只是刚进入咸福宫不久,栖梧宫紧接着便取消了后妃每日的请安礼,他依然没能离更她近一点,那只当属他时运不济吧。
晏清想着那时有点傻的自己,忽然忍不住迟迟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念着,也不知她这会儿在做什么?
他总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明日便要走了,会有很久很久、大约一年半载都不能见到她、抱着她、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