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便又领着月生来了牢房。
月生望着他一霎就红了眼眶,紧抿着唇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他伺候晏清更衣,又拿出带的梳子给晏清重新束了一回发,一应全都妥帖了,他转过身,从桌上的食盒中碰出鱼汤,双手呈到晏清跟前,才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声,“先生......”
晏清望着他温然一笑,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下,“不要记着这件事,你没有做错,是我,不愿跪在刑台上任人指摘,不愿去受那凌迟之苦,与你无关,出了这扇门,就忘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他说着从月生手中接过那一小碗鱼汤,一饮而尽。
月生临走前还曾问他,“先生有什么话想要说给那个人听吗?”
晏清想了想,却说没有。
因他知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快乐了,无论什么话,都无济于事。
月生走后,他靠在墙壁边,仰头从狭窄的窗户中看向外面的天空,静静地等待月亮升起,但终究是等不到了,胸怀中百蚁噬心一样的痛过之后,眼前涣散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最后彻底堕入到无边地黑暗中去了。
翌日冯祎上书,奸宦晏清,于昨夜在牢中畏罪自缢。
皇帝余怒未消,又下令将其尸首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