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符,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并不那么笨,能让别人高看她两分的证据——毕竟丛蕾很清楚,一个蠢笨的、孤僻的、阴郁的胖子会有什么下场。
她没什么奢求,只想当一个平凡的无名氏,最好任何好事坏事都别想起她。
丛蕾心浮气躁地做完英语填空,今天的她一直进入不了学习状态。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自己对着裴奕话都说不连贯,他一定觉得她笨头笨脑,一会儿又痛恨自己为什么非得把窗户擦干净,反正也没几个人会看出来,可笑裴奕去洗手,她竟然自作多情地问裴奕有什么事……
丛蕾把头往桌上重重一磕,恨不能以死谢罪,却又在罪孽中反复咂摸起裴奕走前对她的叮嘱,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定是个梦……
“啊!”丛蕾懊恼地捂住嘴巴,她居然忘了对裴奕道谢!
得,又记一宗罪。
散乱的拍门声暂时止住了她的浮想联翩,丛蕾一看挂钟才八点,她爸丛丰打过招呼,说今晚要和以前的同事喝点小酒,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她疑惑地问:“谁啊?”
敲门的人不耐烦:“还能是谁!”
丛蕾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个缝,那人推开她,长腿一跨,脱下黑色夹克往沙发上一扔,直奔进她家厕所,卫生间的门被砸出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