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地往碎渣上面掉。
有人悄悄交头接耳:“黎晶晶哭啦!”
于是往后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丛蕾没有哭,她木然地凝视着课本,犹如一尊无悲无喜的庞大雕塑。
*
体育课。
下午,烈日把人架着烤,日头反常的毒辣,拼着要在秋天来临前晒掉人的一层皮。这节课是临时调换的,知道改成体育课时,大家都在惊喜地欢呼,只有丛蕾惶恐不安。
对她而言,比被当众羞辱更可怕的,是体育课。
室内体育馆被占满了,老师将他们带到操场,做完热身运动后,全班围绕跑道跑三圈,丛蕾套着厚厚的秋季校服,和穿短袖的同学们格格不入。管女生的体育委员见她累得气喘吁吁,问道:“丛蕾,你不热啊。”
丛蕾一张嘴哈出热气:“没事,不热。”
她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连连滚落进脖子里,脸在太阳照射下熠熠反光,体委怪异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丛蕾热疯了也不愿脱衣服,不止是因为出汗,更因为她今天没带裹胸的布。汗水瀑布似的往外涌,渗透进衣服里没办法挥发,黏得她难受极了。丛蕾恍若上刑,腿沉重地踏在地上,一步一个夯实的脚印。前面楚雀穿着一身清爽的三叶草短袖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