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时,裤.裆的缝线岌岌可危,不等她起身,就咔嚓断裂绷出一个大洞,男生们哄闹地追在她屁股后,故意蹲下身看她里面露出的内裤,她一股脑往前冲,天地间充斥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
她还想起她妈拖着行李走的那个黄昏,夕阳朦胧苍茫,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连身裙,朝丛蕾露出难得的温情,泪眼汪汪地说:“宝宝,我走了。”
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丛蕾还是爱她。
她曾经思考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变得太丑,她妈才会那么决绝地丢下她离开。丛蕾试过节食,差点得了肠胃炎,试过运动,每次瘦下来几斤又会再次反弹,一日又一日的希冀,一日又一日的回到原点,如同一场无限循环的拉锯战,每当太阳升起,赐予她的不是光明,而是令人窒息的歉疚与沮丧。
直到她确定妈妈再也不会回来那天,下楼丢掉了秤。
丛蕾被一波波的疼痛裹挟着,脑子发木,肥胖摧毁了她所有的自尊和自信,她找不到可以埋怨的人,将气全撒到自己身上,她变得怨天尤人,衣服会绷烂,裤子会磨破,连卫生巾都要横竖贴两张。别人的青春是色彩斑斓,自己的青春却是日暮途穷。
她被捆住双手双脚关在笼子里,活得了无生趣。年纪轻轻,就有了一颗腐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