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丛蕾从他身边走过,留下清脆的关门声,没注意冷千山猝然消失的笑容。
*
黎明前的天色浓黑,奇寒透骨。冷千山扛着送货车的菜,跑了几趟全部运到摊位上,寒风一刮,热汗也吹成了冷汗。他规整地分好类,李阿婆心脏不好,冬天一来腿脚颇不灵便,一下雨好几天走不动路。她儿子在车祸中去世了,女儿在外地打工,冷千山尽自己所能,能多做就多做点。
他穿着薄袜,脚冻得发硬,想把鞋脱了伸到暖炉上烤,又怕楚雀不请自来,经过了昨天那一遭,楚雀和他亲近了不少,他是个体面人,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这么不讲究。
夜长昼短,大爷大妈们来得比以前迟得多,冷千山打了个喷嚏,丛蕾把手机还回来,气得他打开窗户吹了半天的冷风才把那股火压下去,臭肥妞,有她后悔的一天,到时候求他他都不给她!冷千山暗骂,他这两天睡得不好,脑子晕乎乎的,被电热管的温度一烘,眼皮直耷拉,隔个一分钟就能做上好几个梦。
有个相熟的大爷买了两斤大白菜,冷千山把他送走,后面卤鸭家的小男孩踮脚露出个脑袋,他哈欠连天地问:“干啥?”
男孩指指菜场外:“那边有人找你。”
“谁?”
“他说他叫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