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做不到置之不理。
“你应该告诉我。”
“然后呢?”丛蕾反问。
裴奕微怔,好像没想到棉花糖里会藏着一根尖细的针。
丛蕾的运动鞋磨起了毛边,她就两双鞋,天天换着穿,还要担负起高强度运动的重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寿终正寝。
“我爸是在给你们打扫卫生,可我家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卑贱。”这些话耗尽了丛蕾最后一点尊严,她带着刻意的平静,“就算真的很穷,难道穷就这么可耻吗?”
相比真正的贫困生,丛蕾的家境远远称不上赤贫,她的穷更多是一种氛围上的贫困。在遇见蒋秀娟前,丛丰并不怎么懂得过日子,只是一味的节省,也许是担心自己将来病无所靠老无所依,总处于一种贫穷的威胁下,活得很惶恐。
直到十一岁,丛蕾还在穿打补丁的裤子,那条在体育课上崩了裤.裆的裤子,被丛丰缝上一块白色的补丁,线脚参差丑陋。就算这块补丁令她倍受屈辱,她也必须要穿下去,她别扭地拢着双腿,欲盖弥彰地,腿间仿佛被残忍地割了一道疤。
“我没有跟别人提过。”裴奕态度真切,“丛蕾,不要把我和袁琼之划到一类。”
“我知道不是你,但你们就是一类人。”不等裴奕辩解,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