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太傅,别动!”宜青见他肩上中了一箭,血水染红了前胸后背。有些地方血迹已经干涸,显然是负伤已久,强撑了多时,直到气力不支才停下马车。
即便身负重伤,桓殷还是伸手想将他挡回车内,宜青只好板起脸,加重语气道:“朕命你别动!”
他扶住老臣的身子,又从腰带上取下锦囊,把贴身带着的金疮药一股脑倒了出来,全洒在伤口上。
桓殷颤巍巍道:“君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陛下……不该如此莽撞……”
他都重伤成这样了,还要见缝插针教导自己。宜青觉得有些无奈,敷衍道:“朕知道了。太傅抬抬手,朕好替你包扎。”
桓殷:“……”
宜青替他包扎好伤口,朝身后望了望。起伏的山脉成了连绵的泼墨布景,近处只见郁郁葱葱的林木,不见追兵。
但不能说明两人现下便已安全了。戎人的大军还在帝都附近驻扎,散兵却是分为数百股,不停向西侵扰。他们先前遇上的只是其中之一,在没抵达塞北之前,都不能说是高枕无忧。
宜青略一思量,道:“如今太傅伤了手,朕又不会驾车,只能就近找处地方先歇一歇。好在离塞北不远了,走上三五日约摸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