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云哥儿同我说家中快要断粮了,我还想着要不要拿出些陈粮来接济接济。如今看来云哥儿吃得可好呢,我倒是多虑了。”章大伯放下筷子,假意叹了口气。
“唔。”落衡嘴中塞满了饭菜,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使劲儿将饭菜都嚼碎了咽下,偏头问,“断粮?怎么会?”
章大伯道:“衡哥儿打小就住在州府,不知我们这村子里常要断粮罢?若是收成好,熬一熬也能过得去,怕就怕遇上了荒年,那可是要饿死不少人的呢。”
落衡面露震惊,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说这些做什么?”宜青知道兔子精心善,听不得这种凄惨的故事。他悄悄在兔子精的手背上捏了捏,让对方别将这话听进耳中。
章大伯不以为意道:“我同衡哥儿说说怎么了?”
“这一年到头在田里忙活,秋收了便要交租。说是传令下来十抽一,州府里的官老爷们滚上一滚,县衙里又要滚上一滚,再到了咱这村里,可不得滚到四五成了。”
“要是自个儿给自个儿种地呢,还算好的,交了这四五成租子,余下的粮勉强也能填个饱肚了。要是从旁人那儿租来的田,还得再交上一层租,剩下的可不就没法糊口了嘛。”
章大伯边说边得意洋洋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