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然而记得却分明。对方看书时,脑袋便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起初他以为那是看得专注入神,后来才知晓原是看得困了,脑袋一耷,才惊起翻卷, 过不了多久又重蹈覆辙。
这窘事被他发觉后,小皇帝便急着辩说是帐中的炉子生得太旺了,暖意烘得他昏昏欲睡。他熄了火炉,小皇帝又冷得瑟瑟发抖, 拉不下面子让他重新生火,只能偶尔欲言又止地偷偷瞥他一眼, 很是勾人。
那时是他对小皇帝戒备心最重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却也带着一丝温情。
或许他的心如铁石,从未对着他罢。
戚云的手指摩挲着上的墨字一个也没能看进眼中。他遥想着远在帝都的小皇帝, 不知对方正在做些什么?可曾……与他一般难以入眠,思念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