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是那个小丫头难得打过来的。
时御唇边漾起浅浅的弧度, 也不过稍瞬即逝, 那双漂亮的眼睛有极短的暖意。
咖啡馆的音乐古典缓慢, 依稀可以听见洗手间外有人走动的声音。男人看着手机由亮变暗, 嗡嗡的震动声渐渐消失,一切再次归于沉静。
他没有接, 回了短信。
简单说了两句,走了出去。
长廊上挂着一幅幅中世纪欧洲的画,从尽头的宁静之地挂到喧嚣之处。天花板的碎石折射出淡彩的光线,时御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他站在长廊拐角,看着那个女人那个熟悉的背影眼底一片凉薄。
这般行尸走肉活着还了这么多年冤枉债还不够吗?还是唤不醒她的一丝愧疚吗?要多少年?
时御每一次见单依的时候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每一次的谈话最多只能维持十分钟。
母子两个一年见两面都是奇迹。
“走吧,送你回去。”
“御御。”单依似乎还想挽留他。
时御语气很淡:“不要这么叫我。”他拿起了背椅上的外套,搭在臂弯里等着她。
“御御。”单依的眼神里带了小心翼翼和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