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月牙儿从袖子里拿出两份契书,是当时伍嫂和六斤签的身契:“你在我这里,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我心里从来都是把你作长辈。这两张身契,我一早就想还给你们。但那时候你老家的事还没定,我这杏花馆也是新搭的台子,怕生出变故。”
她将契书往伍嫂手里塞:“现在好了,我们杏花馆也算小有名气,就是你老家闹过来,我也能和他们对峙。这份契书还是你自己收着罢。”
伍嫂拿回身契,说话声都有些哽咽:“姑娘待我们,是真好。我必定好好给姑娘做事。”
这件事便这样定了。
杏花馆招人,最重要的是要招一位既有经验,人品又好的账房先生。这样的人很难找,因为要求颇高。
自从在用人的问题上吃了一回亏,月牙儿现在可以说是宁缺勿滥。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要慢慢的找。她几乎将身边熟悉的人问了个遍。却没想到,最后招到的账房先生,是自己上门来自荐的。
这一位账房先生姓余,是第一次来杏花馆用餐的客人。他应当不是本地人,因为说话的口音略微有些不同。身材消瘦,穿着一袭旧衣,看着不是很好相处的模样。
可他的算盘的确打得好。算珠上下一拨动,就算是很繁杂的数目,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