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拿起来一看,却是方嘉从晋江书院寄回来的信。
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写信回来报平安。
段明臣轻笑了一声,挑亮了油灯,拆开信封的蜂蜡,细细阅览起来。
“表兄:见信如唔。
一转眼来书院已有十余日,弟一切安好,生活和学习都井然有序。
在这里读书很有趣,教授六艺的夫子都才华出众,且各有特点。
教国学的管夫子学问最高,他为人狂傲不羁,教育学生也极为犀利,每次我交文章都会被他批得狗血淋头,不过惨虽惨,还真能学到不少东西。
教礼学的是孔老夫子,就是我们那天在天一阁碰到的老头儿,固执得很,而且不讲情面。我后来又尝试着溜进天一阁,可惜再次被他发现,又被臭骂一顿,甚至报告给院监。院监把我训了一顿,唉,看来我唯有高中以后方能进天一阁一观了!
教算术的是张夫子,别看他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个奸商,还挺有几把刷子,心算的速度比熟练的账房用珠算都快。他还跟西方传教士一起研究几何学,在写什么书。不过,我得承认,算术不是我的强项,推演数字让我很头疼。
在家的时候,我爹不让我碰乐器,说什么丝竹乱耳,不利于君子静心修行,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