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声,“星源,这是由元老会共同决定的,你不是小孩子了,也该知道处在某种位置是没有任性的权利的。”
见林星源仍盯着他,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厉晟又道,“这几百年里,咱们昶国夹在极东与梵南之间,处境尴尬,这你是知道的。”他垂下眼去,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做出这神情,意外带有一种不合年龄的纤弱,“当年姨母联姻往司弥,是向极东那一边靠拢的讯号,却出了……那样的事,那之后,教宗和谈氏都想得到你,是母亲力排众议才把你留下的。”
“也因为这个,元老会一直很不满,特别是在天喋之变以后,他们更加感到危机,所以如你所见,他们迫切想要释放出信号,昶不是教会的敌人。”
他说的“姨母”,指的是林星源的生母,女帝厉戕元一母同胞的妹妹,厉姒宁,当年嫁往极东之国司弥,却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美人。
这无疑是林星源心头最深的软肋,于是他无声叹了口气,还是让步了。
“距离……贝斯特洛的部署,还有多长时间?”
厉晟以指蘸了茶水,缓缓在桌上写出一个数字。
“我知道了。”
林星源望了眼窗外,不远处的河道旁,白衣纤影正弯下腰,缓缓拨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