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再没余暇感受过如此的寂静。
彼时的她在晷保护下不谙世事,心里满怀着的是期待,雀跃,还有几分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天翻地覆。
她不知道晷的未来亦由此改变。
命运之手,翻弄无情。
***
舰舱里,方熹颓然坐在桌前,身前的桌台上一片狼藉,。特制禁闭容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被震歪落下的仓门受到巨力歪斜扭曲成狞笑的嘴。
头顶灯源不稳地闪了几下,空荡的回廊尽头响起明晰的脚步声。
方熹宛如提线木偶地缓缓转身,他的眼镜戴歪了,却懒得摆正过来,用满是猩红血丝的眼瞧了对方好一会儿。
“是你。”
也对,现在的跃渊号能活动的也只有仿生人了。
护理医师莱娜神情平静地扫了眼研究室,声音淡淡地,“您似乎需要一点帮助。”
帮助?方熹呼哧呼哧地笑出声,他喉咙似有异物,笑起来尤其嘶哑难听,自他的瞳孔边沿,血丝诡异的游移着,那简直不能称之为毛细血管了,而像一条条闻到血腥味的虫,越游越快,越积越多,交织成密质的网,令他看上去如鬼般狰狞。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