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切也要瞒着她,米提司肯将这些没有保留地告诉她。
    原因都只有一个:她哪怕知道再多,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这样乱的世道,作为一个区区黥徒,想要明哲保身都很难了,何况想要改变天下大势呢。
    祁曜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揣起机甲微缩装置,离开了宅邸。
    米提司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又回了房间,关了灯,重新打开光脑投影光幕。
    那封信夹在庆贺生日的诸多信函之间,显得极不起眼。
    如若不是“林星源”这叁个字,米提司是不会点开的。
    信件附带了一组数据,林星源在信里极有礼貌地向米提司询问这架自瑕砾洲逃出的机甲是否出于他手。
    “林瑰夏”说,叶沉致死在瑕砾洲,林星源却说,焚炀永劫被一个机甲高手驾着离开了瑕砾洲。
    两个人里面,总有一个在说谎。
    米提司有些寂寥地想,这么些年来,他终究为一些事感到后悔。
    其中一桩便是他为了绝后患挑拨叶沉致废了手。
    另一桩则是他一心同黥徒隔开距离,几次叁番拒绝了方熹的恳求。
    米提司已经不再在乎旁人想什么,也不想要说服别人什么是对错是非,他是真的老了。